一位重庆隔离病人的自述:高烧难受时,我在微信上立好了遗嘱

青岛婚姻心理咨询中心

内容来源自网络

11月11日(注意,该病人非作者本人)

这是集中隔离的第二天,高烧不退,一直在39摄氏度以上。

吃了大白发的退烧药,效果不好。

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。

很感谢隔离点的大白们,一直给我送药,送被子,特别忙的时候还不忘打电话安慰我,没有把我关起来就不管我了。

高烧难受的时候,有一种等死的感觉。头痛,胸闷,胸疼,无力。

希望老天保佑吧。给大白们上报情况也没用,因为太多人需要帮助,应该有比我更严重的孩子和老人,医疗资源也分配不过来。

我得过甲状腺癌,切除甲状腺后免疫力一直不太好。

听天由命吧。

我已经在微信上立好遗嘱,万一我有什么事,不至于什么都没安排。

11月12日

今天是集中隔离第三天,早上量体温38.6摄氏度,退了些烧,但开始咳嗽了。

我已经强烈要求把孩子转移到另一个房间,因为孩子核酸检测是阴性,我怕跟我隔离在一起会被传染。

但隔离点之前没房间了。今天下午终于有房间,大白把我的孩子带去了另一个房间,孩子说跟我住的一样的户型,都是两室一厅。

大白真挺好的,基本上在他们能力范围内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。

单位书记、院长、同事们都打来电话慰问,很感谢他们。

集中隔离点伙食不错,感谢政府。

11月13日

今天是集中隔离的第四天,早上体温36.5摄氏度,咳嗽比较厉害,喉咙很痒,咳嗽有痰,胸口有点痛。

刚才咳嗽出血了,胸痛,咳起来很剧烈,咳完全身无力。有点担心肺纤维化,想去照个CT,给工作人员上报信息,他们说只能帮我上报信息,但没有权限应允。

我又给沙区卫健委打了电话,忙音。再给社区上报,希望对方能把我的情况上报给卫健委,对方回复没有权限,但会给社区领导汇报,一起想办法。

眼下除了等待,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。

刚才单位院长发来八段锦和正念冥想视频,希望我调整心态,顽强对抗病魔。

关键时刻,单位每天会有人询问情况,帮忙上报,联系就医。父母就只会说,这个病毒不会死人。

当初我母亲有症状,我让她上报社区,我母亲不咳嗽,不头疼,就有点流鼻涕,发烧体温没超过38.5摄氏度,她非说是一般感冒,不相信会感染,结果确诊了。

而我就是高烧不退,头痛欲裂,心跳加速,全身无力,胸闷胸痛,还咳血。

所以,有人说新冠不严重,就跟流感差不多。我只能说他们身体好、命好。

话说,我平时很注重行善积德,难道是因为我太好,老天爷想赶紧把我收回天上去享福?

说实话,我现在比当初听说得甲状腺癌时恐惧得多。乳头状甲状腺癌可以根治,但新冠我是真怕,我怕肺纤维化,更怕不是奥米克戎,而是德尔塔。

11月14日

凌晨一点多,陈家桥医院的救护车来接我了,我戴着口罩坐了二十几分钟车,呼吸困难,感觉快死了。到了医院,要疏散人员,做各种消毒措施,又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,其间一直是快要窒息的感觉。

终于熬到下车,躺到一个推车上。医生询问了我这几天的症状,以及既往病史,非常详细耐心。在我讲到呼吸困难时,医生让我赶紧吸氧。当氧气管插进鼻孔时,我忽然感觉胸口的大石仿佛被移开了,从没觉得哪个床躺起来有戴着氧气罩的床躺着舒服,就像沙漠里的旅人,得到了一口水喝。

我在病床上吸着氧,想了很多:以后要更加努力工作,多多回报单位;有机会当志愿者的话,我会要求参加,多多回报社会。

给我做检查的医生态度特别好。现在是凌晨四点,他们在外面等结果,我在房间里等结果。外面肯定很冷,他们是真的辛苦。

下面是一些网友的留言:

这两天我常常在想,该如何去表达作为一个重庆人对这次疫情的态度。

如果只从自身角度出发,当然是不自由,排长队,间或对疫情期间的一些悲剧多少带有愤怒和无奈。

看了这位病人的记录,我平静了。

或许这只是一个个案,又或者是成百上千阳性患者的真实写照,是前线工作人员的侧面描绘。

无论如何,我们不要先假设“我不会感染”,再以“打扰了我的生活”去指点。

也许正是这些繁琐的工程,我们目前才尚算健康。

操办过大型会议的人应该深有体会。

无论前期筹备多艰难,解决多少问题,做足何种准备,一旦落地,依然会有层出不穷的问题。

但人们往往只看得见问题。为什么?

因为别人在辛苦筹备会议时,我们可能正在请客吃饭,谈笑风生。

因为别人清晨准备物资运往各地核酸点时,我们可能前一晚熬夜刷视频打游戏,还在做梦。

因为别人全副武装严阵以待,不停扫码、消毒、做核酸的时候,我们只是盯着手机排会儿队,还要嫌动作太慢。

我一直认为,感同身受这个词是不成立的。一个人怎么可能真正体会到那些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,会带来什么影响或感受?

因此,假如每个人都会沦为生活的乙方,当我们自以为正在做甲方的时候,不妨善良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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